“……”
沉浪眼角抽搐两下,心里呐喊:
大师姐,你在这佛门清静地,对着一位佛门大真人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?
然而法琉璃身为万法真人闺蜜,对万法真人七个弟子都熟悉的很,对秦清奇奇怪怪的想法、措辞早就见怪不怪。
此时听秦清此言,也只是噗哧一笑,说道:
“我又没说要做棒打鸳鸯的恶人,也没说现在就要渡小法海入佛门。等你们事情办好了,小法海无牵无挂了,再入我佛门也是可以的。”
沉浪心里翻了个白眼:琉璃尊者,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!
秦清想了想,说道:
“沉师弟佛性、慧根真有那么好?”
法琉璃微笑颔首:
“凡有所相,皆是虚妄。若见诸相非相,即见如来……身是菩提树,心是明镜台。时时勤拂拭,勿使若尘埃……清丫头你也略通佛经,难道听不出来,小法海的根性如何?他呀,可是天生的佛子呢。”
秦清沉吟一二,对沉浪说道:
“这样的话,我觉得琉璃前辈的提议可以接受。你若真是佛法天赋更重,还是修佛最好,将来也有成佛超脱之望。”
她这就是纯粹为沉浪的前程考虑了,她甚至还想得更远,传音沉浪:
“佛门最是灵活,放下屠刀,可以立地成佛。拿起屠刀,可以一念成魔。师弟你将来借佛法之力,成佛超脱之后,也可以随时还俗,咱们又可以继续合作。”
沉浪也是被大师姐这奇葩想法给惊到了,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,只在心里吐槽:
大师姐,你这话应该回去之后再悄悄给我说的。
现在就当着一品大真人,还是一位修得“天耳通”的佛门真人的面给我传音,那跟大声密谋有什么区别?
果然,秦清的传音根本就没有丝毫隐密性,被琉璃尊者听得清清楚楚,当即眼波一横秦清,娇声道:
“清丫头,你的悄悄话,我全听到了哦!”
“啊?”秦清一呆,但还是坚持原则:
“既然琉璃前辈听到了,那晚辈也不遮掩了。沉师弟可不只是与我有约,他跟慕清雪也有合作之约。
“慕清雪今日晋升二品,未来一品有望,超脱也有可能。我前几日得了奇遇造化,也有超脱之望。那将来大家都能超脱长生,自不会放任沉师弟一直做和尚。
“既他有佛性慧根,佛法对他很有用,那暂时做一段时间可以,成佛超脱之后,沉师弟必定是要还俗的。”
“……”
沉浪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师姐,心说师姐你这还真是胆大包天啊,居然光明正大地说这种话,就差直接说我们要利用佛门了。
你这是笃定琉璃尊者跟师父交情不一般,不会因此生气么?
话又说回来,你又怎么知道我跟慕清雪有约的?
还有啊,听你这语气,你怎么一点都不介意?
你别不是又把你观察动物、妖兽得出的那一套结论,套在人身上了吧?
沉浪心里吐着大槽,法琉璃也被秦清的直言不讳弄得微微一呆,无语好一阵,方才无奈摇头:
“你这丫头,还是这般地……唔,奇怪。”
秦清认真脸:
“琉璃前辈,弟子并不奇怪,弟子只是目光敏锐,善于洞悉本质。”
目光敏锐?
法琉璃眼神古怪地瞧了一眼秦清那双习惯性微眯着的狐狸眼,心说就你那不加持明目法术,五尺之外就看不清人脸的眼神,是怎么好意思自夸目光敏锐的?
不过她身为长辈,也不好跟闺蜜弟子一般计较,只笑看着沉浪:
“小法海,想不到你还背着这么多情债呢。”
沉浪尴尬一笑:
“那啥,弟子……唔,就算做了和尚,恐怕也是个酒色财气样样不戒的花和尚……愧对尊者厚爱了。”
法琉璃眨了眨长睫,少女似地俏皮一笑:
“佛乃觉者。觉悟圆满,参透诸界一切表相,得智慧真理。佛其实并没有禁忌。
“至于我等凡俗佛修,之所以要守种种清规戒律,只是因为我们身在红尘,肉体凡胎,生来意志软弱、智慧有限、六根不净,若不修持戒律,放情纵欲,任滚滚红尘消磨,便会被红尘人欲遮蔽双眼,蒙蔽真灵,最终沉溺于红尘欲海,无法超脱彼岸。
“想要超脱红尘苦海,就得像你说的那样,身是菩提树,心是明镜台,时时勤拂拭,勿使惹尘埃。持戒,便是‘拂拭’的一种方式。
“小法海你不愿持戒,不持戒就是。你要酒色财气样样不戒,那也由得你。只是将来你若智慧通达、觉悟圆满、身心澄澈,照见一切真理,参透一切表相,那无论你身在哪里,你都已经是‘佛’了。”
法琉璃这番道理,对沉浪来说,纯属对牛弹琴。
他就总结出了一个结论:
哦,琉璃尊者这是钦定我这“天生佛子”可以酒色财气样样不戒,反正将来我牛逼,那我就是佛。谁敢说我不是,我就揍到他说是。
当下沉浪露出一副得悟大道的表情,双手合什,对着法琉璃深深一揖:
“多谢前辈教诲,晚辈想通了不少道理。”
法琉璃嫣然浅笑:
“如此甚好。”
沉浪道:“时辰不早,弟子该回去了。日后若有空闲,弟子当常来禅院,听尊者教诲。”
法琉璃含笑颔首:
“好。以后再来琉璃禅院,可不经通报,直接来我这里。”
“是。对了,弟子曾有奇遇,得到过一些鱼龙木幼苗,如今已养成小树,已送了万法真人一棵,以谢她对我的关照。尊者对我亦多有照拂、教诲,这棵小树,是弟子一点心意,请尊者万勿推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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