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救人要紧,长乐坊也就隔了几条街,这么想着,少年快速转过身,奔走而去。
冷冽的寒风刺骨,不过吴歌是修习之人,影响不大。
一出宫墙范围,少年便运起身法,几里地的距离,刚好给少年练练新学的招式。
继百花、疾行等身法招式后,乾坤八式身法还剩下六式。
风声在少年耳边呼啸,少年只觉得自己脚步越来越快,因为速度太快,少年眼里的酒肆幡旗等物事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,不停的快速变换、消失。
“这几式应该就是大家说的轻功了!”感受着清风拂面,少年心里暗自赞叹,很快便到了长乐坊门前。
吴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还好时间正午,这条街又多是寻乐的所在,基本上要日暮时才会开门迎客。
当然,这样的烟花之地,自然也是夜阑人静,四下无人时,才有客源广进。
看着紧闭的鎏金正门,吴歌轻手轻脚的走到后院墙外,贴耳微微听了听,还好没有动静。
虽然如此,少年内心还是有些忐忑,毕竟作为读书人,翻墙越院什么的,有辱斯文。
救人要紧,少年也想不了那么多,只好硬着头皮上了。
“巽字·风起。”少年暗念口诀,周围风云漫起,少年脚尖轻点,越过高墙之挡,进入后院。
院子很大,少年这次倒看得更加真切了,里面假山林立,亭台楼阁都有四五处之多,毕竟是朝廷的手笔,极尽奢华。
少年很快找到了当晚与妖族对峙的宽敞地,那口井静静的立在那里,其上盖着一块盖板。
少年实在无法想象,在暗无天日的井下,真正的闵璨现在该是何种模样。
吴歌没有细想,赶紧一个跨步抢过身去,暗自运力,一掌拍开井盖。
铸铁的井盖哐当一声巨响,砸在地上,激起尘飞土扬,少年双手在鼻前挥了挥,拨了拨灰尘,往井下望去。
看着深可见底的井里没有一滴水,少年自言自语,“这就不是水井。”
“震字·坠云。”少年暗念口诀,快速跳将下去,没有一丝声响地稳稳落在井底。
底部光线很暗,出于修炼者的本能,少年再次警惕起来,看了看四周,井底很宽,四周都是墙,北面似乎有一处暗道。
看着狭长的暗道,每隔几步就有一处烛台,星星点点。少年轻手轻脚的挪过去,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。
“天生我闵璨,却料生不逢时,生不逢时啊!”
一个声音传来,少年心里一紧,立即停下脚步,甬道里只有少年的呼吸声,还有传来的声音,回荡着。
“似乎是闵璨?”吴歌心下猜测道,却也不敢大意,继续往前而去。
“大萧文道,从此无望矣!”又一个声音传来,似乎迟疑了片刻,声音继续,“嗯……醒世之言勉强算得上不错!”
“这个闵璨,居然这么大的口气!”自古以来,凡读书人从来严律,吴歌哪里听过如此桀骜狂放的言语。
听见闵璨无事,吴歌反倒不急了,慢慢放缓了步子,拱着身子继续往前行进,正好也听听他要说些什么。
“至于武道,大萧武道倒是一直不错,可惜你们又少了一位天才!少了一位天才啊!”
听着这一声悠长的喟然叹息,吴歌满满的都是画面感。
“今我闵璨,自刎于此,从此大萧,文武道阻矣!”说到这,声音里更添些悲凉,还有轻微的啜泣声。
听见闵璨要自刎,少年惊呼一声,“等等,等等!”
少年循着声,到了一处石室外,赶紧一步跨入。
“外间何人,何故藏匿,还不速速现身!”
听见吴歌的声音,闵璨本来悲戚的言语快速恢复正常,字正腔圆,很有气势。
“我是吴歌,前来救你!”吴歌踏入石室,一股酸腐霉味直冲鼻间,里面夹杂着食物腐败、粪便、还有尿液一起发酵的味道。
少年几欲呕吐,赶紧捂住口鼻,退出石室。
“救我?”闵璨的言语里透着意外,“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,何必这般羞辱我!”
很明显,地下多日,已磨去了这位公子哥的锐气,“难怪曹公评价他自视甚高,果然!”
结合闵璨从头到尾的一番言语,少年快速得出结论,“那什么,我真是来救你的,我是儒山的人。”
少年看着满屋黑暗,闵璨藏在暗处,没有露头。
“你是儒山的人?来……救我的?”听见儒山,闵璨的言语客气了些。
隔着铁闸,少年看见一个狂狷放荡的身影从阴影里慢慢挪了出来。
闵璨披着头发,簪子和头冠摔在地上,脸上被井底的泥土等污秽之物照顾得很是周到,哪里还看得出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样子。
“这是闵璨?那位享誉京城的闵府公子?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?”看着面前的一幕,吴歌也不禁摇了摇头,实在不堪入眼,太脏了。
“我刚刚说的话,你都听见了?”闵璨言语里有些无奈。
“额……嗯!”吴歌尴尬的点点头,耸了耸肩,表示‘我也不想啊!’
“我给你五千两,不,你说吧,多少钱可以让你不说出去!”
毕竟刚刚社死的场景得太过精彩,闵璨虽然自视甚高,但脸皮子却也是一般薄。
“放心,我不会说出去的!”吴歌示意闵璨宽心,指了指面前的铁闸机关问道,“我,要怎么放你出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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